我们听过很多大军阀韩复榘的笑话,相声段子里面说的更逗,比如,韩复榘讲话的笑话,“今天来的人不少咧,看样子大体有8/5啦,来到的不说,没来的把手举起来! ”“你们是文化人,都是大学生、中学生、留洋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是科学科的,化学化的,都懂得七八国英文,兄弟我是大老粗,连中国的英文都不懂。”“行人靠右走,著实不妥。大家想想,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留给谁呢?”“外国人在北京东交民巷都建立了大使馆,就缺我们中国的。我们中国为什么不在那儿建个大使馆呢?”
韩复榘看打篮球的笑话,“十来个人穿著裤衩抢一个球,像什么样?多不雅观。明天到我公馆领笔钱,多买几个球,一人发一个,省得再你争我抢的。”说韩复榘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大老粗,作了一些让人笑掉大牙的打油诗,如,《咏闪电》:忽见天上一火链,好像玉皇要抽烟。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链?《咏大明湖》: 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
韩复榘出生于直隶省霸县东台山村(现河北省霸州市煎茶铺乡东台山村)的一个小康之家,父亲韩静源是个秀才,在乡村教私塾,义各团运动后家境败落,但他父亲坚持让他上了私塾,后来辍学。《韩复榘传》中说,“有此初步文化功底,再加上以后不断地练习,及至其发迹,竟能左右两手都写得好字,并能自撰文稿。”可见,韩复榘一不是山东人,二不是大老粗。
关于打篮球,书中说,韩复榘不仅见过打篮球的,而且是拜过美国教练学过打篮球,还打得不错。说,早在1916年,第十六混成旅驻军廊坊,冯玉祥率韩复榘、孙良诚、张维玺、过之纲、刘汝明、程希贤等连级军官赴北京学习打篮球,由美国人哥林担任教练。一行人学习了篮球规则及基本动作,几天后返回部队,从此每星期日都到北京去学习,回营后再传授给其他官兵。据他人回忆说,每逢部队举行篮球比赛,韩复榘必亲临现场观战,一时技痒,还要上场小试身手,直到他担任山东省政府主席,这个习惯依然保持不变。
那么那些打油诗呢?这些打油诗出自《效坤诗钞》,《效坤诗钞》是著名的“三不知”(不知道军队有多少,不知道钱有多少,不知道老婆有多少)将军大军阀张宗昌(字效坤)所作。“并且这些诗也并非张宗昌所作,而是由张的老师、前清末代状元王寿彭代笔,乃文人的游戏之作。”
关于韩复榘讲话的笑话呢?书中说,1935年4月,父亲在第三路军“军官训练班”上就战术问题讲话:“战术学里说,全线作战是什样,正面攻击是什样,侧面作战又是什样,虽然讲得很详细,可是实际应用起来,哪有这样恰当的时候?敌情什样,是守是攻,是不是混成队伍,敌人的器械是什么,敌人有没有相当的训练,以及作战的地形,是山河是村庄,都是指挥官根据实际情况随机应变,详为筹划,绝不是书本上找得到的。”这讲话也是很有逻辑很有思想的,和笑话是不沾边的。
书中还引用了别人对韩复榘的看法。"中国最后一位大儒",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国学大师、爱国民主人士梁漱溟评价说:“他(韩复榘)对儒家哲学极为赞赏,且读过一些孔孟理学之作,并非完全一介武夫。”
曾任国民政府军委会官员的陆立之1994年在他的回忆录中说:“韩复榘的放言豪饮,谈锋犀利,似在表白其心胸坦荡,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他面对方觉慧(中央监察院派驻山东监察使、元史学家)谈论元代史,不仅评说了成吉思汗的黩武主义功罪,竟也背诵了元好问的绝句,似又意有所指。绝句是:‘汉谣魏什久纷纭,正体无人与细论。谁是诗中疏凿手?暂教泾渭各清浑。’韩复榘借酒论诗是宣泄着什么?恰又是面对正在撰写《新元史》的监察使,这可说是妙语双关,在当时的国民党所谓‘儒将’中,很难觅到第二人。其次,韩复榘与孔祥榕(黄河水利委员会委员长)评论《水经》,诙谐幽默。”能张口背诗,评论《水经》当然不是一个大老粗能做到的。
由此可见,韩复榘的笑话好多并不是真的!那么这些说法是否可信呢?你可以怀疑韩复榘儿子口述的《我的父亲韩复榘》可能为“亲者讳”,但吕教授的《韩复榘传》应该是相当严谨的,书中还记载了韩复榘的一些政绩。历史上坏人也可能干过一些好事,而一些好人可能也干过一些不好的事,这改变不了他们“坏”与“好”的本质,但如果说一个人坏,则一无是处,说一个人好,则无半点瑕疵,这也是不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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