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者是西方后殖民理论中常见的一个术语,在后殖民的理论中,西方人往往被称为主体性的“自我”,殖民地的人民则被称为“殖民地的他者”,或直接称为“他者”。“他者”(the other)和“自我”(Self)是一对相对的概念,西方人将“自我”以外的非西方世界视为“他者”,将两者截然对立起来。所以,“他者”的概念实际上潜侍稿含着西方中心的意识形态。宽泛地说,他者就是一个与主体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参照,比如白人可以黑人作为他者,那样得出的结论白人必然是文明的聪明的先进的高雅的,通过选择和确立他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更好地确定和认识自我,但其中隐含老稿孝的自我中心主义有着敬腔严重的缺陷或弊端,一个主体若没有他者的对比对照将完全不能认识和确定自我。在后殖民主义研究的一系列概念和范畴中的一个最具特色并作为中心范畴的是“本土”(native)与“他者”(the other)以及这二者之间的关系问题。本土和他者是相对的$它会随着参照物的不同而改变。 从哲学上考察,“他者”概念在后殖民批评理论中的运用,主要是根据黑格尔和萨特的理论。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对主人——奴隶关系的分析表明,他者的显现对构成我的“自我意识”是必不可少的。主奴双方之间的行为是一场殊死的对抗,任何一方都试图消灭对方,都以对方为中介确证自己的存在。“因为它们彼此相互地承认着它们自己”。冲突的结果是强者成了主人,弱者成了奴隶。主人把他的对方放在自己权力支配之下,通过奴隶的加工改造间接与物发生联系,“享受了物”。奴隶成了以维护主人存在为目的的无本质的存在。对于主人而言,奴隶就是“他者”,由于“他者”的存在,主体的意识才得以确立,权威才得以确立。 萨特从摈弃“我本学”的立场出发指出,只是由于他人意识的出现,自我意识才会显现。也就是说,“他人”是“自我”的先决条件。在《存在与虚无》一书的“注视”这一节,他用现象学描述的方法,形象地说明了自我意识的发生过程。设想我通过锁孔窥视屋里的人,此时我的注视对象是他人,我把他人当作意向对象;但是,如果我突然听到走廊里有脚步声,意识到有一个他人会注视我:“我在干什么呢?”羞愧感油然而生,“羞耻是对自我的羞耻,它承认我就是别人注意和判断着的那个对象”。在他人的目光下,原本“是其所不是,不是其所是”的流动化、虚无化的自为突然被强调成“是其所是,不是其所是”的自在了。在这个例子中,正是我感到他人有可能注视我,我才会注视自己。在他人的注视下,主体体验到了“我的”存在。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是“为他”的存在。没有意识中的“他者”,我的主体意识就不能确立。我只有把自己投射出去,意识到那个想象中的“他者”的存在,才能确认“我的”存在。 总之,无论是黑格尔,还是萨特,都强调了“他者”对于主体“自我意识”形成的重要的本体论的意义。并且,两者都认为主体与他者之间的基本关系是冲突。在黑格尔那里,主人与奴隶关系不是相互的,他们之间“发生了一种片面的和不平衡的承认”。奴隶是主人与物发生关系的中介,他的地位是工具性的。“他者”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他者”自己显现为无本质。在萨特看来,主体间的相互注视是不可能的;“一个注视不能自己注视;我刚一注视一个注视,它就消失了,我只不过看见了眼睛。在这个时刻,他人变成了我所占有的并且承认了我的自由存在。”二者之间任何一方都不能在没有矛盾的情况下被抓住,二者之中任何一方都在另一方之中,并且“致对方于死地”。“冲突是为他存在的原始意义”。这就从本源上决定了对待他者的态度是冲突而不是对话或是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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