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丰斯·都德 (阿尔封斯·都德)Alphonse Daudet(1840年5月13日~1897年12月15日),法国19世纪著名的现实主义小说家。1840年5月13日生于普罗旺斯,1897年12月15日卒于巴黎。代表作:《小东西》《达拉斯贡城的达达兰》《柏林之围》《最后一课》
都德(1840—1897) 十九世纪下半叶法国现实主义作家。出身法国南方一个破落的丝绸商人家庭,迫于穷困,十五岁起就独自谋生。先在一所小学校里担任学生自修辅导员。后来到巴黎,从事文艺创作,过着清苦的青年文人生活。1866年,发表了短篇小说集《磨坊文札》,才引起人们注意。1868年,长篇小说《小东西》出版,获得巨大成功,都德因此赢得了著名小说家的声誉。《磨坊文札》以都德故乡普罗旺斯的日常生活为题材,描写资本主义社会里小人物的苦恼和不幸,抒发作者对家乡自然景色和风土人情的怀恋之情。《小东西》半自传式地记叙了作者青少年时期因家道中落,不得不为生计而奔波的经历,以俏皮和幽默的笔调描绘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冷酷关系。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都德应征入伍。1873年,他发表的又一著名短篇小说集《月曜故事集》,就是以这次战争为背景的。《柏林之围》更由于具有深刻的爱国主义内容和精湛的艺术技巧而享有极高的声誉,成为世界短篇小说中的杰作。《最后一课》,通过一个童稚无知的小学生的自叙,生动地表现了法国人民对自己祖国短暂拥有的土地的眷恋。作品题材虽小,但精心剪裁,记叙详略得当,主题开掘得很深。小弗郎士的心理活动,描写得细腻动人。教师韩麦尔先生作为一个法国激进爱国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栩栩如生。 都德一生写过近百篇短篇小说。每篇一般两三千字,文笔简洁生动,题材丰富多彩,构思新颖巧妙,风格素雅清淡。被选入人教版七年级语文下册。
编辑本段人物生平事迹
他出生于法国南方尼姆城一个破落的丝绸商人家庭,迫于穷困,十五岁起在小学里担任监学(类似自修课辅导员),独自谋生。
都德的父亲是个商人,母亲对于文学有特殊的爱好,酷爱读书,不善于料理生活。都德自幼聪颖过人。他很小的时候就练习写诗,而且注意观察生活。在里昂中学读书时,他经常到书店博览群书,涉猎广泛,扩大了知识视野。1855年,父亲破产,家道中落,他被迫辍学自谋生路。他15岁就到阿雷小学校任自习辅导员。两年之后,由于哥哥的帮助,到了巴黎,在贫困的境遇中开始了文学创作生活。
《最后一课》描写普法战争后被割让给普鲁士的阿尔萨斯省中的一所乡村小学,向祖国语言告别的最后一堂法语课,通过一个童稚无知的小学生的自叙,生动地表现了法国人民遭受异国统治的痛苦和对自己祖国的热爱。作品题材虽小,但精心剪裁,记叙详略得当,主题开掘得很深。小弗郎士的心理活动,描写得细腻动人。教师韩麦尔先生作为一个爱国知识分子的典型,形象栩栩如生。
《最后一课》被译成世界各国文字,常被选为中、小学生的语文教材,中国也有译文。小说以普鲁士战胜法国后强行兼并阿尔萨斯和洛林两省的事件为背景,通过一个小学生在上最后一堂法文课时的所见所闻与内心感受,深刻地表现法国人民深厚的爱国主义感情。都德的短篇具有委婉、曲折、富于暗示性的独特风格。1878年、1896年又先后发表了《故事选》与《冬天故事》。后被选入中学一年级语文课本。
但是同时,《最后一课》有明显偏袒法国之嫌,在17世纪,阿尔萨斯长期属于神圣罗马帝国,并且说德语,法国是通过三十年战争中的侵略性行为掠夺来的,普鲁士只是在收复失地,而不是侵略,这些在历史文献上是公认的。本文中却大肆美化法国的侵略行径,掩盖了历史事实,歪曲了普鲁士的形象。
普法战争以后是都德长篇小说的多产时期,共创作了十二部长篇小说,其中较为著名的有讽刺资产阶级庸人的《达拉斯贡的戴达伦》(1872),揭露资产阶级家庭生活腐朽的《小弟罗蒙与长兄黎斯雷》(1874),以及刻划巧于钻营的资产阶级政客形象的《努马·卢梅斯当》(1881)、《萨芙》(《方妮》)(1884)、《不朽者》(1888)等。
《最后一课》(人教版七年级下改写课文)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心里很怕韩麦尔先生骂我,况且他说过要问我们分词。可是我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我想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普鲁士兵正在操练。这些景象,比分词用法有趣多了;可是我还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学校跑去。
我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两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败仗啦,征发啦,司令部的各种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么事啦?”
铁匠华希特带着他的徒弟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我在广场上跑过,就向我喊:“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到学校的!”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韩麦尔先生的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学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上也能听到。开课桌啦,关课桌啦,大家怕吵捂着耳朵大声背书啦……还有老师拿着大铁戒尺在桌子上紧敲着,“静一点,静一点……”
我本来打算趁那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我的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我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见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韩麦尔先生呢,踱来踱去,胳膊底下挟着那怕人的戒尺。我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过静悄悄的教室、你们可以想象,我那时脸多么红,心多么慌!
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韩麦尔先生见了我,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弗朗士,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我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我才注意到,我们的老师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皱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丝帽。这套衣帽,他只在督学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个教室有一种不平常的严肃的气氛。最使我吃惊的,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镇上的人,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肃静。其中有郝叟老头儿,戴着他那顶三角帽,有从前的镇长,从前的邮递员,还有些别的人。个个看来都很忧愁。郝叟还带着一本书边破了的初级读本,他把书翻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他那副大眼镜。
我看见这些情形,正在诧异,韩麦尔先生已经坐上椅子,像刚才对我说话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我们说:“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柏林已经来了命令,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学校只许教德语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法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最后一堂法语课!
我几乎还不会作文呢!我再也不能学法语了!难道这样就算了吗?我从前没好好学习,旷了课去找鸟窝,到萨尔河上去溜冰,想起这些,我多么懊悔!我这些课本,语法啦,历史啦,刚才我还觉得那么讨厌,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舍不得跟它们分手了。还有韩麦尔先生也一样。他就要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见他了!想起这些,我忘了他给我的惩罚,忘了我挨的戒尺。
可怜的人!
他穿上那套漂亮的礼服,原来是为了纪念这最后一课!现在我明白了,镇上那些老年人为什么来坐在教室里。这好像告诉我,他们也懊悔当初没常到学校里来。他们像是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们老师四十年来忠诚的服务,来表示对就要失去的国土的敬意。
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语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
"我也不责备你,小弗朗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朗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法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人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韩麦尔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
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所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 bi, bo, 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到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法兰西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而从另一个角度看,田园牧歌般的《磨坊文札》又是一种知识分子写作,这印象是在与法国另一位短篇小说大师莫泊桑相比较得来的:莫泊桑笔下的《羊脂球》、《项链》那样的环境,都是赤裸裸的一派世俗(或曰现实)景象,可没有都德式温情脉脉的面纱笼罩。这里且不论优劣短长,只是说,都德短篇小说有他独特的气质,他笔下的世界是一个被作家的柔情蜜意过滤了的世界,恬静、清朗、精致,就连苦难也是安稳的,丝毫没有峥嵘、乖戾之气。
不知道都德的磨坊生涯是否结束于普法战争,抑或在其后才开始?若在战前,那就更可理解都德的《最后一课》何以如此沉郁悲怆;若在战后,那是对作家心灵的最大安慰。
关于《最后一课》
《最后一课》写于普法战争第二年(1873年),篡夺了法国革命成果的路易·波拿巴在复辟帝制后,力图通过战争扩大法国在欧洲大陆的势力以摆脱内部危机,巩固王朝统治。1870年7月19日,普偿法战争爆发。结果法国惨败,皇帝拿破仑三世被俘,法军投降。此后战争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普鲁士由被侵略者变为了侵略者,长驱直入,包围了巴黎。但当时的政府奉行卖国政策,同普鲁士签订合约,赔50亿法郎,把阿尔萨斯和洛林两个省割让给普鲁士。从此这两个地区的法国人民沦为亡国奴《最后一课》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写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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